狼人喻/吸血鬼黄、狩魔人索克萨尔/夜雨声烦设定小短文,同一系列其他篇见 子夜变 日居月诸 飘蓬相顾 前篇见 他日相逢
索夜cp私设较多。
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春末夏初的夜,温暖的空气中漂浮着花粉、尘埃和最后一缕极淡的血腥气息。除了两个妖族和一个前狩魔人,无人知晓方才发生过的恶斗。
“我想暂时在你们那里借住一下。”夜雨声烦认真地说。
喻文州随手探进黄少天的背包里找备用车钥匙,一边平静地问:“你想让我们帮忙?”
“这不用了……其实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。”明暗不定的路灯光映出少年轮廓秀致的侧脸,声音无波无澜,“但如果不去找他,我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事能做。”
黄少天反手拉上背包拉链:“不至于这样吧,就算那位是个最后一面都不忘上床的好情人。”
喻文州发动车子前,翻了翻放杂物的空间,扔过来两根坚果能量棒。黄少天帮夜雨声烦拆开包装:“先垫一下?放心这里面没有奇怪的东西,外面是巧克力,cho-co-late,里面有巴旦木杏仁开心果花生……啊对了,你对坚果不过敏吧?”
在他问话的时候,夜雨声烦淡定地将整根坚果棒塞进嘴里,嚼得像只松鼠:“这个我认识,前天刚吃过。”
“你不是不会用现代社会的钱吗?”黄少天掂了掂夜雨声烦近乎空荡的背包。
“我在山里看到了几个住在帐篷里的人,在他们熄灭篝火后找机会拿了点吃的,但并不是偷。”夜雨声烦严肃地解释,“我打了六只野兔子放在他们帐篷外面了。”
“我说怎么facebook上又出现灵异传说了!”
“什么是facebook?”
黄少天同样严肃地回答:“一种普通人也能参与的有联络功能的咒术网络。”
回到合住的公寓,喻文州给夜雨声烦泡了茶,抓了些小包装零食装了一盘,顺手用广告纸折了个装垃圾的盒子摆在一边。黄少天找了衣服催夜雨声烦去洗澡,待喻文州进了厨房,也跟过来倚在门边:“你对他还挺关心的哈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黄少天顺手掩上门,一边帮忙拌沙拉,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:“你听说过那个神秘消失的狩魔人吧?虽然叫索克萨尔,却是东方人长相。我挺遗憾的,居然一直没跟他正面对上过。据说狩魔人公会一直将他视为另类,但畏惧实力又不敢轻易撕破脸。几百年来,没有折在他手里的妖族屈指可数……”
喻文州挽起袖子在水龙头下冲洗水果,他戴了块不知名牌子的旧手表,掩住右手腕上近乎狰狞的旧伤痕。左手不方便再戴表,索性贴了一环纹身贴,在变过身后,颜色褪得差不多了。
昏暗的厨房灯光下,青年形貌的吸血鬼唇角仍然带着清浅的笑,琥珀一般的瞳仁里神情锋锐,如同刀刃上的一线薄光:“这么说来,索克萨尔和你算是打过交道,你居然能全身而退?”
“运气好而已。”喻文州平静地处理煎锅里的食物,“你想看看么?我的记忆。”
吸血鬼纤长冰冷的手指在狼人的额前轻轻停住,散乱的墨黑发丝拂过他的指尖。
他听到罡风卷雪,铺天盖地;但那一瞬的视觉只有无边无际的红。
黄少天意识到,这是狼形态下少年喻文州的血,这让他久已不再跳动的心脏竟然有了近乎搏动的战栗。
与之同在的,则是来自术法的威压;倘若他还记得曾为人身时尚能感知的恐惧,将之放大至千亿倍,也无法与这一威压之力相提并论。
他“感到”,四肢重伤已经难以站立的狼凝聚起了全部的力量,孤注一掷地冲向法阵的核心。
黄少天收回手,和喻文州默默对视。他当然知道喻文州不管是人形还是狼形都称得上好看,眼睛尤其漂亮,但此刻的眼神几乎让他不敢看,因为像是直视被忘却已久的太阳。他想到,此刻占满自己内心的思绪,并不是好奇狼人如何与法力强大的狩魔人对峙,而是反反复复地沉浮着一个疑问——
这个曾受尽狩魔人对妖族所设的刑罚、四肢被银钉穿透的小狼,是怎么在那样的冬天里活下来的呢?
正在此时,门上轻轻响了两声,夜雨声烦穿着黄少天的家居服推门进来:“打扰到你们了吗?”
“没有啊,做饭有什么好打扰的?”黄少天忽然意识到什么,思维迅速跳跃,“我们又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,还有,你们以前玩得这么野的吗?!”
夜雨声烦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,黄少天比了两个大拇指。
喻文州茫然地看着他俩。
吃完饭已近天亮,黄少天找出睡袋将夜雨声烦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,他和喻文州各自回卧室补觉。
少年形貌的狩魔人在渐渐铺满房间的阳光里用手盖住眼睛,多少天来终于有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床铺,而他又梦到了那个场景。
沙漠的夜晚永远寒冷,寒意从沙子里、石头里、无处不在的风里漫出来,一直漫上全身。
在这里,夜雨声烦被长老团使者褫去了佩剑、护身符和狩魔人徽章,因为他拒绝在声讨索克萨尔的承诺书上签字,这意味着,他放弃了诛杀狩魔人叛变者的义务。
“被通缉者又要多一个了,夜雨声烦。走出荆棘之门,从此再见面就是敌人了,你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。”
他用来回答对方的是一个堪称明朗的笑容。夜雨声烦在其他人面前很少笑也很少说话,不免被怀疑他被那位术士迷了心智。看来,索克萨尔有妖族血统的传言并非虚构。
幽深夜空高挂一轮红月,轮廓并不清晰,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纱。夜雨声烦赤脚踏过了漫长的荆棘路,血迹在月色下斑斑驳驳。
他没有回头。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