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深情不易(十二)

架空年下短篇,虚构设定 (十一)

十二 心上牵挂无暇抖落 

夕阳映在肮脏的水面上,为成片漂浮的塑料垃圾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。很难有词语能准确地形容这片洲渚,它深藏在雨林腹地,与外界唯一的通路只能仰仗凶险的亚马逊河;它没有真正成型的建筑,在地图上也无法标明;来到这里的人或者能离开,或者不能。河水是他们孤注一掷的道路,也是他们无可回避的坟墓。

它是一度衰败重又渐渐振兴的毒品集散之地,因为“那个人”来了。

大多数最底层的毒贩并不关心上面的波动,也难以见到“他”的真实面目。他们只知道,以前的交易地不能再去了,要么冒着生死风险在河上闯几天几夜,要么是直接去送死。议员们在电视上许诺着黑帮被捣毁后的美好愿景,而在城市的辉煌灯火之外,用过不知几遍的针管仍然漂浮在这条和大陆一样古老的河上。


将压舱的两箱毒品搬上来后,黄少天低头整理了一下刚换上的衣服,从船里找到的仿制亚麻料西装,虽然质地粗劣,毫无版型可言,居然还装了袖扣。领带当然欠奉,只好把衬衫多解开两个扣子,聊胜于无地起到美化效果,四顾找不到发胶,随手把一顶仿巴拿马草帽拍出个形状,扣在头上。喻文州看着他笑:“至于这么正式吗?”

“这才像个毒贩新手的样子,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多牛逼。等会儿你就看我怎么忽悠吧,这不用跟我抢,万一有他的人一眼把你认出来就不好办了。不过我真没想到,你之前讲目标先生蛰伏在雨林里的‘药物研究所’是这么个样子,原来还以为起码得有座楼吧,没有楼也得是混凝土建筑吧。这窝棚马架的能有什么实验条件啊?大家就地支锅熬罂粟吗?我的爆破技术还怎么施展?”

“有能发挥作用的仪器就可以了,本来这里交易的毒品纯度等级就不高。”

黄少天有点凉地笑了一声:“看似和光同尘,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。”

“这也算是官方和他的某种相互让步,我早该想到不可能真正斩草除根。”喻文州似乎叹了口气,“能做到的只能这样了。”

他关了引擎,让船缓缓地顺着水流的方向滑行。随手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扯松领口,挽了裤脚,换了向来挺拔的站姿,稍稍驼背,肩膀塌下去,再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,抽了一支衔上,看上去很像过早接触药物,颓唐得对什么都不感兴趣。

“往好的方面想,他这么深居简出,倒是给我们赚了点时间,虽然这里东方人不多见,但他也不会轻易前来接待的。”黄少天拍拍喻文州的肩膀,“这附近有监控吧?看,都不用打招呼,已经有人来接我们了。你那烟哪来的,给我一支。”

虽然人手一支MP5微冲装备,这几位的服装倒很不整齐,一双双眼睛毫不遮掩地瞪视着平平无奇的铁皮船,比饥饿的秃鹫盯着腐肉还要热切。

黄少天随手把自己的草帽往喻文州头上一扣,斜叼着没点燃的烟,拿出二十分的热情和夸张来陈述。这会儿他那口不流利的葡语倒显得一板一眼,好似话剧独白:“朋友们,我是老费尔南多派来的。一批你能想到的最好的货,老家伙还不肯全部拿出来,否则就不会只有我们两个来了。”

这个名字在此地非常常见,见对方有点怀疑,黄少天马上开始编:“他之前在阿根廷混得太久了,现在又胖又怕死,还改了自己的姓,活像土拨鼠一样不出门。还好货是真的,这比什么都强。怎么样,我们是不是可以吃点什么喝一杯了?要在哪里验,宝贝?”末一句还带点含糊的尾音上扬,好像面前不是五六支枪口,而是沙滩上的泳装美女们。

喻文州也不免瞟了他一眼。

他这动作当然不会逃过对方的眼睛,有一位直接枪口转了向:“那个人是谁?”

“当然是我的司机。”黄少天也不确定开船的和开车的是不是一个词,此刻连回忆生词的时间都没有,好在废话不用打草稿,“体力不怎么样的家伙!搬一个箱子都要休息一刻钟,能偷懒就偷懒。上帝真该让我们吝啬的老板滚下地狱,给我派一个这样不中用的人。我说,朋友们,兄弟们,甜心们,我可以上岸了吗?你看,我身上没有武器,对,这么薄的裤子什么都能透出来,我穿着这个在瓜纳巴拉湾钓过热情的妞儿,当然是因为她们能看见我的大家伙!”

这种炫耀虽然不见得有效,但普天下的雇员对老板的恨意大约都是一样的。几个打手收了枪,上来象征性地搜了一下他们的身,示意老实听指挥,带着货下船。六个人正好把他们包围在中间,走成参差不齐的一队。

穿过一片真正的窝棚后,眼前的视野稍微开阔了一些,建筑物也显得复杂了一点,设计成木柱支起棚屋的架构,下面的空间里有人或躺或坐。这里比能想到的还要安静,每个还活着的人都像是不会说话的木偶,没有人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
“欢迎来赌场,先生。”为首的那位回过头,“老费尔南多既然派你来,有没有告诉过你,这里的规矩是凭货来赌?”

TBC

(十三)

*《英雄寞》歌词

15 Jan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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