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深情不易(十)

架空年下短篇,虚构设定 (九)

十 终生的所有 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 

清理毒贩的尸体并没有花太多时间。黄少天在船舱里检视了一下,找到了差可更换的衣服,小型发电装置和看包装难以辨识内容的食物,当然还有压舱底的“货物”。在河上的意外之喜是手机终于有了一点信号,黄少天迅速通过网络和上级报告了一下进展。回复来得很快,足见在他执行任务的同时,负责情报的同事们也夜以继日地工作着。提供的信息并不出乎他的意料,但还是让黄少天沉思了片刻,才走下通往底舱的梯子。

用来睡觉的地方散发着浑浊的气味,铺位上污渍遍布,黄少天有些厌恶地踢了一脚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毯子,掉出几个用过的针筒,揉成团的内衣,半截口红,还有一串廉价的彩色珠子项链。搭扣开了,生锈的链条断了,珠子滚散在地上,在昏暗的灯下闪着一点微弱的光。

黄少天几乎没有迟疑,单手扣在枪柄上,目光锐利地扫视过狭小的底舱。方才的交手里并未发现有女人,难道还有藏匿的空间……

“不用找了。”喻文州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“那不是毒贩的。”

“你怎么擅离岗位了,不怕船碰上礁石么?”黄少天回身看着他。喻文州站在梯子的上方,背后是星光闪烁的夜空,勾勒出他稍显单薄的少年身形。清凉的河风涌进来,稍稍带走了一些令人不快的气息。

“我设置了一下。现在是顺流,根据我对这段河道的了解,前方很长一段水路都是没有暗礁和漩涡的,只要不遇上暴风雨就还好。”

黄少天俯身拾起一枚变了形的塑料珠子:“他们的船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?”

喻文州神情复杂地看着他:“您还是不要碰了。”

“这是他们新研制的运送毒品方式?”黄少天先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看了看喻文州的表情,才约略换了一下思路,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
“他们用毒品和金钱为饵,或是诱骗,或是强迫,将女人带上船,发泄过后就绑起来扔到食人鱼密集的河道里去。”

在闷热的船舱里,黄少天因为这句话而打了个寒噤。他虽然年轻,职业缘故对残忍的场面见得不少,也知道有些十几岁的孩子会以显示自己对血腥杀戮的狂热为荣。他见过面无表情的娃娃杀手,见过将他人的死亡作为谈资的少年,但他从喻文州的语气里听不出来炫耀、麻木或者其他类似的情绪,却使他无端感到更难过。

“你做过这些事吗?”黄少天感到嗓子发干。他放开手指,塑料珠子在地上弹跳几下,发出有些闷的响声。

“没有,关于这些我不会对您说谎。”喻文州走下了梯阶,仍然站得挺直,黄少天看出来他忍耐着紧张,像弓弦绷到极致会有微微的颤动,“但我曾经所属的帮派掌管着B国最大的地下毒品流通渠道,往大范围说他们也是我的下属。我坐的位置越高,知道的这类事情就越多,越不能安心地享受所谓的财富和权势。尽管在这个国家,黑帮的势力强大到足够在外界给自己洗白,我也可以继续读书拿学位,给自己制造一个无懈可击的履历……”

他坦然地看着黄少天:“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,我也是应当被您列入目标范围里的一个。我曾经被称为上校先生的左手,从十五岁起负责网络技术这一部分,那时他已经全面崛起,并且清洗了我的家族曾经的势力。因为知晓的秘密太多,即使现在已经反水出来,哪一边都不可能真正容纳我。”

黄少天明亮的眼睛直视过来:“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?”

“我之前说您也不会信。只能等到您逐步怀疑我原来报出的普通身份,等到我们走出无法与外界联系的雨林区,等到您和您的同事取得联系后以情报来证实,再等待……您的抉择。”

这个衣着敝旧的少年,两手空空地站在黄少天的面前。即使亡命已久,也没有失却从容,此刻仍然是沉静地看向他,眼睛里的勇敢让黄少天感到陌生又熟悉——是那种勇敢,面前是刀刃就将胸膛迎上去,面前是火海就合身扑进去的勇敢。

黄少天微笑起来:“对,现在所掌握的信息都能显示你特别聪明。那你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吗?是向你道歉。”

喻文州也不免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。黄少天继续说:“为我之前给你下的定义道歉。我当时竟然会猜测你对原来的组织保留着感情,怎么都不相信你能真正地反叛,现在我收回这句话。你猜错了?那你以为我会怎么样?”

喻文州也有点不能自抑地低下头笑,他笑的时候习惯垂下一点眼睫:“我以为您的抉择,或者是谈为了完成任务而进一步合作的条件,或者是……向我动手。”

黄少天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,先一步往铁阶梯走去。和喻文州擦肩的时候,他低低地说了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,即使这里并无他人:

“傻子。”

TBC

(十一)

*《滚滚红尘》歌词

10 Jan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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