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深情不易(四)

架空年下短篇,虚构设定 (三)

四 赌得狠过凶徒 梦中都带刀

一场猝不及防的骤雨将贫民窟的巷子变成了地狱的第五层。路灯早就坏了,一座座用建筑废料搭起的贫民住所像是暗夜里呼吸着的怪兽。雨幕铺天盖地遮下来,水是亮的,泥是暗的,一大串残败的花浮在垃圾上。而相距不远就是灯火辉煌的大厦,仿佛几步之遥便可以仰视美好的伊甸。

有人在铁皮屋顶的遮蔽下划了下手机。亮光照着两张本地最为常见的混血面孔,尚年轻的眼睛里闪着荧荧的光,兴奋来自刚注射过的药物,也来自嗜血的渴望。

“看准了?”说话的人打开FN57的保险。

“不准又怎样?”拿着手机的年轻人将手探到后腰,握住藏在外衣下面的金属挠钩,“太棒了,真想把那张讨人喜欢的脸一点点的撕烂。”

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。出租车司机恰到好处地将车停在了巷口,解释着糟糕的下水系统淹没了路面,只能穿行过暗巷。乘客似乎并不那么在意,伞也没有撑,将连帽上衣拉了起来,手插在口袋里,靴子踏着泥水,径自向光照不到的处所走近。兜帽挡着他的眼睛,雨水的微光里隐约能看见线条流畅的嘴唇,上唇偏薄,好像天生带着一点笑意。

锁链操纵的金属钩子带着风啸,劈面而至!

没有意料之中的鲜血喷溅,更没有哀嚎的声响。那个身形一如少年的陌生人像是在那一瞬间消失在雨中,伴着有些急促的水滴声响,一如鬼魅。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急速收回甩出的铁链,但已经晚了。

他听到了另一种风声。凌空落下的一刹那,整个人已经被压倒在泥水里面。据说濒死前几秒钟头脑反应最为迅速,或许确实能验证这一点,他明白过来他们的目标方才是跃上了身侧大约一人高的屋顶,借力旋身,在几乎不能视物的黑暗里下踹,将整个人的重量压上了他的颈椎。

颈骨的碎裂声里,他最后听见的是同伴的枪声。

用枪的杀手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。他射光了弹匣却听不见子弹穿过人体的声响,闻不见带着铁锈甜的血腥味道,像是被57的射程骗了,被满地的空弹壳骗了,被——

冰冷的铁链绕上他的颈子,来不及做出本能的抵抗动作,已经绞紧到令他握不住枪的地步,喉头的吐息骤然中断。

他们被这个有着漂亮笑容、情报里身份只是个大学生的目标骗了。


黄少天赶到举办酒会的庄园时候,虽然换了装束,头发里还带着微凉的雨气。已近午夜,但通宵不息的狂欢历来是这片新大陆的传统,灯影是旖旎迷离的,酒色是瑰丽魅惑的,随处可见的鲜花是生在诡异的藤蔓上、又被信手牵来装点帷帐和筵席的。他看起来比较像个放浪形骸的暴发户,衬衫扣子开到胸口,腰带上的logo闪得像个移动的发光体,和奢靡慵懒的氛围很协调。

在收获了一堆冗长的寒暄、几个美女热辣的眼神后,黄少天不经意状抬腕看表,绕过相互交谈的丛丛人群,踏进无人到访的休息室。房内没有开灯,光源来自花叶飘拂的小阳台,亮着一盏镂空的旧式壁灯。连接阳台的落地窗掩着及地的重重纱帘,被雨后的夜风扬起又落下。黄少天站在阳台上俯视庄园的时候,有人悄无声息地挑开帘子,将一杯香槟递到他的面前,冰雕蝴蝶在杯中浮沉,握杯的手腕上有一枚蓝色的刺青。

黄少天微一挑眉,膝盖猛然撞向喻文州的腹部,像豹子扑食的一击。阳台空间很是狭小,喻文州反手将酒杯向栏杆上一磕,同时扣住黄少天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,就地滚倒卸掉冲力,仍然吃了不轻的一下,痛得呼吸的节奏都变了,指间尖锐的玻璃断角仍然稳稳地压着黄少天的颈动脉。黄少天收在袖子里的匕首抵着他的后心,两人在呼吸可闻的距离里对视,外面却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:

“宝贝儿,有人已经等不及要在阳台上快活呢。”

“我想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,嗯?”

说话的人离开了休息室,黄少天可以想见他们映在帘幕上的影子是一种怎样的身躯纠缠情形,再加上凌乱的呼吸,外人不误会也难,很想腾出手来给喻文州比个中指。

好在此时容不得他分心,稍稍加重了一点力道,声音仍然控制在贴着耳际才能听见的大小:“你的那两个同伙水平太低,简直是对我的低估。我也挺纳闷怎么你直接到这儿来了,一点悬念都不给我留,还是你真没看出来钱包上有定位啊?赶紧说清楚也给你个痛快。”

对方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:“黄先生,什么意思?”

“你装什么糊涂,刚刚调动了两个杀手还和没事人一样是吧?”

喻文州似乎忍着痛苦笑了一声:“我如果有那样的实力,何必费这些周章让您活到现在?我还想要问您,来接我出院的‘亲戚’不是您安排的?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差点让我死在半路上?”

黄少天忽然头脑一片雪亮,意识到他的特工职业生涯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乌龙。一开始对这个少年的预判顶多对了一半,身份特殊是不假,也处在被追杀的状态之下。但猜测对方是针对自己布下的杀手这一点,可能真猜错了。

而这一步的错误判断,干扰了他到这边以来好几天的行事。

“咱们都收手吧,一起说开算了。”黄少天看着喻文州,“就算不是朋友,至少可以确定我们不是敌人。我说为什么下午在教堂里你说的那些话我只听懂了一半。”

“彼此。”

喻文州放开手里的玻璃,黄少天也收回匕首先一步站起身。喻文州撑着坐起来,黄少天这才发现,他的衬衣上薄薄地洇开了一片血渍,还在缓慢地扩大。喻文州看了看他的表情,抿了抿唇角:“应该没伤到内脏,没事。”

想到是自己刚才一撞把他的伤口撞裂了,黄少天多少有点内疚,语气也尽可能地柔和了些:“那把衣服脱了,让我看看。”

(五)

TBC

*《生死疲劳》歌词

27 Dec 20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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