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K/日榎]久违的事(六,完结)

*原著背景脑洞,小白流水账

*本章继续涉及作者关于原著剧情走向及未出场人物的个人妄想

前文见此

日高健一直说自己记忆力不好,从七岁说到七十岁。老伴去世以后他一个人住,并不回忆往事,每天用古董电脑玩游戏,倒也自得其乐。直到有一天,他家的门被快递员之外的人叩响了:

“日高先生,我们是某大学历史研究所的学生……”

短期大学都只是勉强念完的日高健费了好大力气,才明白来者在做平民口述史方面的研究。

“我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脑子现在这么差……”日高健从冰箱里取出放了几个月的饮料——还是上次孙子来看他的时候买的,端到他们面前。

“那就从您人生中的大事讲起吧,一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吧?比如结婚?”

“不算吧。”日高健摇了摇头,“戒指都差点没钱买。”

结婚戒指按说应该由男方付钱,但日高健才从学校毕业,囊中羞涩,只好求助全家工资最高的二哥陪他一起去买。走进百货公司后,日高晓爽快地从兜里掏出一大把东西,翻了半天一拍脑袋:“差点忘了,工资卡在阿榎那儿!”

“怎么听着这么别扭……”日高健忍不住嘀咕。

日高晓左手发短信,右手敲了一记他的头:“想啥呢。贵重物品放我这儿容易丢,他那边东西都放得特有规律。”

“我没多想是你以为我多想了吧老哥!”

日高晓装作没听见,潇洒地一挥手:“大人不记小人过,你赶紧去挑,挑好了我付钱。”

“钱呢?”

“等阿榎送卡来啊。”日高晓往休息区的椅子上一坐,掏出终端机查看邮件,过了会儿不见日高健挪窝,纳闷道,“怎么不去选戒指?”

日高健往旁边一坐:“怕你跑了。”

“小家子气,太不像我弟弟了。”日高晓咋舌。

“好像你以前没干过这事儿似的,把我押在游戏厅,自己溜了……”

日高晓装作没听见,低头摆弄终端机。他身边坐着好几个陪女友购物的男人,脸扎在终端机屏幕上的动作也差不多。日高健左右看了看,对比了一下,发自肺腑地冒出一句:“哥,我觉得你太帅了。”

“谢谢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“我可没觉得。”榎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将工资卡递给日高健,“密码是142857。”

“啊,我设的不是6个1吗?”

“那种密码跟没设有区别吗?”榎本大摇其头,在日高晓旁边坐下来等,“考虑到你的智商,设了个简单的,1/7的循环节。”

日高健最后选了一对样式朴素的白金婚戒,日高晓感动地表示总算老弟还有点良心,没把卡里的钱全刷光。日高健掏出终端机,拍了张照片发给女友,半天没有回应,日高健摇头道:“估计又在玩游戏。”

“什么游戏让女生都能这么痴迷?”榎本来了兴趣。

日高健描述了一会,大约是一款让人有很强“超能力代入感”的游戏;“我有不少同事都在玩,好像越升级难度越大。但的确特方便,用终端、电脑都可以玩,还有一个在线平台可以交流感受。”

“等一下,日高先生,您说的难道就是……‘绿之风暴’事件?”采访者之一激动地背书,“就是通过终端、电脑构成的网络平台干扰思维,进而控制人的行为,进一步对群体造成重大的影响……”

日高健摇了摇头:“弄不清了,年轻的小姐,您要知道老年人记忆力是很差的……何况我们是经历了御柱塔倒塌、经济大萧条、流行灾疫的幸存者啊。”

另一个采访者一头雾水地翻着电脑里的资料:“后两件事我们知道,御柱塔倒塌有什么影响呢,不就是一个建筑物吗?”

日高健一辈子都记得御柱塔倒塌这件事,因为那天正好是他结婚的日子。

虽然都不是教徒,在经过两家商议之后,还是选取了教堂作为结婚场地。婚礼开始之前,日高健在休息室踱来踱去,等着新娘妆扮完毕,忽然发觉窗外响晴白日的天空骤然地暗了下来。

“怎么回事?”日高健下意识地凑到窗边,伴郎——他的好哥们儿之一也趴到窗前,惊呼出声:“乌鸦!”

无数的乌鸦云集到东京城的上空,暗黑的翅膀遮天蔽日,已入初夏的空气都似乎一下阴寒了起来。烟尘在空中渐渐弥漫开来,耳中所能感到的,却是一种末日一般的死寂,乌鸦们并不鸣叫,只是拍振着双翅。头顶的灯光跳动几下,然后彻底熄灭。窗外的霓虹灯也尽数暗了下去,车声人声的嘈杂混乱终于传入窗内。

“是地震么?”日高健发现自己也听不清自语,环顾四周,众人无不慌乱万分,他下意识地冲进化妆间,拉了新娘子的手往外飞奔。

“你要跑哪儿去?”新婚妻子的妆只化了一半,脸庞在暗淡的光线里显得很是怪异。她恐惧得瑟瑟发抖,脸上却自己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,益发骇人。

日高健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,拖着她冲进了教堂,停在原应是亲属等候区的祭坛前。怀抱耶稣的圣母像无端端在他面前倾塌,光沉影绝,灰飞烟灭。

新娘昏倒在他的肩头。日高健脚一软席地坐了下去,放在正装口袋里的戒指盒子也滚了出来,停在日高晓的脚边。后者本来已经快要出门,又折回来,俯下身和他说话,榎本站在他旁边,神情凝重地与终端机对面的人报告着。日高健这才略略清醒,明白自己的哥哥又要赶赴现场了。

“注意安全,照顾好她。”仍是一身正装的日高晓拍了拍弟弟的肩,“戒指不要乱丢!你哥的全部家当换来的啊!”

“那你先帮我拿着?”日高健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,“这里会很乱的。记得回来还我,看来婚礼得重办了。”

日高晓笑了笑,随手把戒指套在手指上,将另一枚戒指抛了抛,拽过榎本的手:“来,帮咱老弟保存一下。”

日高健关于那天的最后记忆,是他二哥帅气的一挥手,笑容似乎能够照亮烟尘弥漫的暗淡天空。

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风终于起了,天岌岌不能覆,地茫茫不能载,就像那之后的艰难时世都不是他可预想的,那背后的覆雨翻云手都不是他能了解的,使他在五十年后面对年轻的探寻者们无言以对,无可回顾。

两个学生面面相觑,试图把话题引回开头:“您的结婚戒指后来找到了吗?”

日高健摇了摇头,喃喃自语:“我一直觉得我二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,直到……他食言了。”

END

附:架空到没边的现代本土背景小段子:

别人的大学生活起始是美好憧憬、兴奋游览,日高晓的大学生活起始是两次丢脸。

一次是新生报到当天,身为本地人的日高晓同学到了下午才施施然把行李搬进宿舍,对屋里连室友带家长的一大堆人打了个罗圈招呼后,便冲去水房洗脸。

等他从水池上抬起头,但见镜子里映出一个正在对面水池里洗水果的长发背影,日高晓拨了拨头发,露出自以为帅气的笑容:“美女,您是陪兄弟还是陪男朋友来报到的?”

对方面无表情地关上水龙头:“我是你对铺榎本龙哉。”

另一次是开学第二天,不知哪位仁兄养的宠物蛇从宿舍里游了出来,在走廊里庄严盘踞。早起赶高数课占座的日高晓正好和它打了个照面,蛇情绪很稳定,他这边连漱口杯子带脸盆全都摔在地上,引得全宿舍的人都探头出来看;而同样早起去洗漱的榎本镇定地跨过蛇走进了水房。当然日高到后来才知道,榎本没戴眼镜,根本没看清地上是啥。

两次丢脸事件后,日高终于在第二学期有机会扳回一城,就是在院系之间的足球赛里,榎本把球踢进了自家球门。

但也是由于踢球的缘故,榎本脚受了伤,时逢期末,同宿舍的人念及经常抄他的作业的情分,轮流帮忙打饭打水,陪着去考试,而日高众望所归,以宿舍里最高的海拔承担了背榎本上下楼的任务。每次背的时候,都听见日高念念有词,直到考完的这一天榎本费了好大力气才听明白:“一块大排……两块大排……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背你这一百多斤消耗的卡路里。”日高道,“回头必须请吃大排,要学三的。”

“切,你总共才下几层台阶,至于消耗那么多?”

“还得骑自行车呢!——对了,后座好像昨晚被小偷卸了,你自己选吧,是坐车筐里,还是坐大梁上?”

“正常人能坐进车筐吗?”榎本看着日高这辆号称从初一骑到现在的破车,摇头道,“只好凑合坐前面了……哎你行不行啊,别走s型路线啊!”

“放心吧,我三岁就能骑车了!”

END

17 Apr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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