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日月于征

架空年下,撒糖小日常之四,无此欢喜的后续。前文见连暝不复曙

喻文州家到黄少天开会的酒店不算近,好在周末上午不太堵车。

“你在大堂等我,还是一起上去?”黄少天掂了掂手里的房卡。

“退房最晚到几点?”喻文州脚步没停,和他一起走到电梯口。

“十二点。行李还没收拾。”黄少天一闪进了电梯,在门合拢的时候凑在喻文州耳边说,“别总想着乱来,昨晚腰都快断了。”

“这可是你说的,我什么都没想。”喻文州不动声色地揽了下他的腰。

黄少天看似随意,但一向有着随手整理东西的习惯,没花多少时间就理好了箱子,给手机插上电源线,顺势在床边坐下来:“还早,充会儿电再走。——给我讲讲,你是怎么和你爸说的?我看他挺严肃的,不怎么好说话的样子。”

喻文州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:“我爸对你印象很好呀。”

“这好像不是正题吧?”黄少天想了想,“而且这也不见得有多少说服力。”

“说实话,第一次和他透露的时候,我爸确实不太能接受。不过我也是大人了,他又不能打我。何况那时候……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有把握。”喻文州垂下眼睫笑了,像是回忆起什么。

“等等。你不是说刚告诉他我们的事吗?”

“是啊。那次只是告诉他,我喜欢的人和我性别一样。当时是大三寒假,过完春节我就回学校了。过了大概一星期,我爸打电话过来,只是说要让我对自己的选择负责,没说同意,也没说不同意。”

“你大三那一年……”黄少天稍微沉吟了一下,“我回国了一次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还有件事你不知道,我去了趟你的校区。”黄少天看着他的眼睛,“当然,没遇到你。本来我也不打算告诉你的,但你都说那时候你不特别有把握了,还是得给你增加点信心嘛。”

最后几个字被喻文州的吻淹没了,他们接了个漫长的吻,不是烫到骨头融化的缠绵,而是近乎单纯的温存。嘴唇分开的时候,黄少天才想起来还没说完正事:“之后你又是怎么和他说的?”

“你是要学习经验吗?”

“不不不,同样的招数对不同的爸妈肯定是不一样的。”黄少天严肃地按着喻文州的手,“我想确认你没有因为坦白而吃苦。”

喻文州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:“我爸其实不像他外表那么不近人情。而且他也干预不了我的选择,从小到大我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就比较多。我要做的就是给他证明,我和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很类似。”

他从钱包夹层里拿出一张过塑的旧照片,放到黄少天的手心里。不需要解释,黄少天也认得出是他母亲。

“上大学的时候我爸给了我,之前一直放在他的身边。我也到那时才知道我爸在背后写的有字。”

照片翻过来,泛黄的背面写着:

相永好,不言别。

“和你确定关系后,我和我爸又谈过,不过那次迂回了一些。我说,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他给我讲做过的梦,梦见有一张报纸上印着广告,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,他就拼命的找上面的电话,直到醒来……那时候我妈已经去世十年了。我爸点点头,没说什么。我接着说,他们那时候经历的困难要多得多,最后还是在一起了,我更没什么好怕的。因为我对那个人也是一样的心意,永远不会后悔。”

黄少天倾身过去亲了他的眼睛: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?我爸一秒就猜出来是谁。”

“我觉得我爸妈没这么敏锐。”

“不好说。”亲吻的间隙里喻文州轻轻地笑了,“要么就打个赌。”

黄少天平时住在学校提供的教师宿舍里,周末偶尔回家住。周五晚上他进家门的时候天早黑了,外面已经飘起了零星的细雪。

“我爸还没回来?”

“有个会,这点儿估计堵车了。”母亲问他,“饿不饿?”

“还行。”黄少天在沙发上坐下来,伸手到茶几上拿了个橘子,“您别急着做饭,想和您聊聊。”

“怎么啦?”

“哦,就是忽然想起小时候,住在您以前工作的那个研究所,实在是与世隔绝……”

“你还记得呀?”

“能不记得吗,有一年回老家差点把我落火车上。”

母亲无视了后面那句话,轻快地说:“那儿确实交通不方便,部队系统嘛,有保密要求。”

“有件事还真想问您,那时候爸爸已经留校了,您俩工作的地方那么远,见一面也不容易吧?”

“当然。我一毕业就去那边工作,写信都特别困难,差点没联系了。过了半年多,有一天中午正吃饭,通信员过来说有人找,‘自称’是L大老师,他们查证件倒是对了,就是人看着可疑。我出来一看,你爸那个样子,难怪没人相信是L大老师呢,走了几十里山路,灰头土脸的。我问你怎么来了,你猜他和我第一句说什么?”

“那我可真猜不出来。”黄少天看一看窗外,雪越下越大。

“我手里还端着饭盒,他来一句:‘吃这么多呀?’”母亲笑了起来,“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?”

黄少天坐正:“啊,关于我的个人问题嘛。虽然您和我爸从来都没催过,但我觉得也到了该说的时候了。当年我爸不管不顾跑了几千里去看您,我们暂时不管他说了啥,毕竟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……”

母亲敛了笑容点点头,默示他说下去。

“那如果有人也能让我跑几千里路去看他呢?而且那时候其实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。之后他也差不多走了这么远的路程……还付出了很多,为了和我在一起。”

“我知道你说的是谁。”母亲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,“大冷天的,让人上来吧。”

“哎?”黄少天努力让自己面不改色,母亲大人不愧是一辈子研究运筹学的!

“我看你一直在往窗外瞟。”母亲站起身往厨房走,“总得让人吃饭吧?大家都边吃边聊,别弄得像谈判似的。”

黄少天橘子一扔,一把拿起外套冲到门口,一开门,恰好和父亲撞个对脸。

“干嘛去?”

“下去,接人。”黄少天言简意赅地奔下楼梯。

“你打电话让人上来不行吗……”父亲十分疑惑地关门换鞋,“怎么了这是?”

夫人高深莫测地下达指示:“洗菜去。”

黄少天推开单元门,喻文州转过身来,肩头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雪,眼睛又亮又温柔:“我是不是赌赢了?”

“我妈又没说是你。”黄少天把他拉进楼道,楼内是感应灯,但两人都没有发出声音,默契地沉在黑暗里,紧紧地抱了一抱。

“哦?还有谁候选,我倒想听听。”喻文州忍着笑意轻轻亲他的唇角,黄少天尝到了一点点烟味的苦涩:“你不是说不抽烟了?”

“刚才有点紧张。”

“现在呢?”黄少天回吻了他的嘴唇,“给你充好电了,上楼吧。”

END

*“相永好,不言别”出自田汉《关汉卿》

21 Dec 20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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