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千劫在(五)

古风架空,微灵异,小甜文。(四)


五 黄尘清水三山下

黄少天微微一震,仍然不闪不避地看进对方的眼睛。

他从小不会躲避别人的视线,明灼眸子笔直看进人心里去。但面前人的眼神却似看不破,千寻潭水倒映子夜寒空一般,将一切探询疑虑挡在外面。

——只除了方才一瞬,目光几近灼热,若深潭生焰,燃尽荒芜。

他这边思虑如电转,对方已经自然收手,微笑道:

“深山不知年月,贵客造访,有失远迎。在下喻文州,曾任前朝端州长史。”

黄少天心底凛然,脸上镇定到十二分,面不改色地回了一串问题:“我只听过虎有伥鬼,龙也有伥鬼?你这个鬼倒还不太吓人。你又是怎么晓得我不是幻象的?该不会是在这儿待太久了有什么幻象都清清楚楚了吧,没事变几个玩儿?”

喻文州望着他,深邃眼睛里含着无法掩藏的一点笑意:“我不是鬼。”

“等等,你要是人的话岂不是有一百多岁了?看着不老啊,比我师父年轻多了。好吧,我也自报个家门,蓝雨黄少天,不是凭空变出来的。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喻文州暂未回答他的问题,将手中的灯盏递过来示意接着,亲手打起竹帘:“天亮尚早,不妨入室一叙?”

灯是琉璃青色,捧在手里才发觉是一方不融之冰雕成灯盏状,中心跳跃着一缕同色火焰。黄少天脱口而出:“我也有过这样的灯。”

话音一落才发觉,不知是否在幻境中走了一遭的缘故,心底支离斑斓的景光碎片在悄然甦醒。一如冬夜细雪,落下明亮而不可捉摸的碎屑,不堪盈手,依然久落成白。


室内陈设简净,倒与夤夜青灯和清寂庭院相呼应。黄少天在桌边坐定,刚解下长刀,怀里一个瓷盒子便掉落出来,还在地上滚了几圈,盖子摔裂了,溢出过于浓郁的玫瑰香气。

喻文州俯身拾起,有点诧异:“胭脂?”又往黄少天脸上看了看,右边脸上尚有一道红痕。

丢人丢到底,黄少天索性一拍桌子:“这得从我师父讲的故事说起,他说龙居于江河湖海,与人世如同咫尺天涯,寻常人纵然擦身而过也无从得见,所以若想进入龙之洞府,需得做些伪装。至于怎么伪装呢,这个……据说龙性荒淫好色,最好扮成新娘子……但我抹了一下就受不了了,好像擦干净了吧!”

喻文州挽起袖口给他倒上茶,语气平静无波:“你师父在骗你。”

“怎么讲?”黄少天又用袖子抹了一把脸。

“喻某便是现今的鼎湖龙君,但并无此爱好。”喻文州不疾不徐地说。

黄少天不去细想这爱好指的是荒淫好色,还是扮成新娘子,先顾左右而言他:“你不是人么?还是说你当年做官的时候就是龙?”

“曾经是人。”喻文州十指交扣,指尖若有微光闪烁,“做龙不过百年光景。”

“不对吧。我只知道龙能修成人身……”黄少天转着竹根雕的茶杯,“真够奇怪的。看来你还是当的不太习惯,才会设摩耶境玩儿。”

喻文州看定他,隽秀面容映在琉璃青灯影里,如隔一层濛濛水雾:“少天到这里所为何事?”

黄少天讲了讲在端州剑祠的际遇,以及两把剑的蹊跷,忽地一怔不语。他想到,自己之前的一意为之,折剑成灰,辗转寻访,似乎都不过是为这一夕对坐,茶烟未冷,面前人含笑听他说些什么,或者挽起袖口为他斟茶。

亦如初逢,亦如别后。

“你方才真把我当成你自己造出来的幻境了?那怎么又认了出来?”黄少天忍不住又问,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对这一问题的答案执着之极。

喻文州抿紧唇角,眼神明澈犀利如剑锋,燃起重锻一般的灼热:“因为你像是与我素不相识。”

“——我造出的幻境里,不会如此。”

(六)

TBC

05 May 2015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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