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k/迦羽]同归(四)

*迦具都玄示与羽张迅的架空同人,小白流水段子化,OOC有

前文见此



迦具都和羽张迅在社区图书馆门口分开后,看看天色已过午,便骑车往回赶。脚上换了羽张的鞋子,绑紧鞋带,感觉干爽了许多,行路轻快不少。他的心情也如同此刻的天空,在漫漫翻卷的乌云之外,逐渐蔓延出一线明媚的阳光色泽。

——待到许多年后,换穿对方的衣服已经差不多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小习惯。

譬如在某个难得的休息日凌晨,羽张被医院的电话叫醒起身,迦具都有些朦胧地睁开眼睛,看着羽张利落地收拾停当,扣好衬衣的最后一枚扣子,在熹微曙色里俯身,双唇轻触。

他的衬衣羽张穿来略略宽大几分,衣上的气息却是一致的。透过窗帘的缝隙,看得见天正初曙,晓星明辉,流云浅淡,整座城市即将一点点地醒过来。

抑或是小别数月之后,羽张迅在玄关不疾不徐地回应,指尖划过迦具都身上原来属于自己的上衣,抚过衣领处的皱褶,解开最上面一颗扣子。

“这是新的‘欢迎回来’方式么?”迦具都将对方抵在玄关镜子上,迫使他暂时停下动作,带薄茧的手指顺势探上后腰处的浅凹,“我记得有人嫌地板硬来着……”

“错,找口红印。”羽张迅半戏谑半认真地答道,“另外,不是嫌地板硬,是怕你施展不开。还是你准备五分钟就完事?”

——苦亦易遣,乐亦难求,从不晓难易的少年到有乐有苦的厮守,犹是道阻且长,萧萧雨霜。


暑假前的最末一次剑道训练结束后,盐津元在楼梯拐角截住了伽具都玄示。

一学期下来,两人的身高差距已经缩小许多,少年人的成长似乎如同一夜风来,梢头枝叶更换颜色一般迅速。伽具都刚入学时的浓重口音也基本改正了,自负如盐津元都不得不承认,这个野蛮小鬼还是挺聪明的,学东西相当快。

但有些东西还不能简单地用“聪明”来解释。

“我有问题想问你,迦具都同学。”盐津元清清嗓子,眼睛里不见平素懒洋洋的神色,显得整个人都挺拔了一些。

“数学还是国文?”

盐津元哭笑不得,表情还得保持严肃:“说正事!你的剑术是怎么练的?”

“跟羽张练的。”迦具都表情比他还严肃。

“不是这个。我是说上国中之前,你有和谁学过吗?”盐津元指指他手里的竹刀,“你不像个初学者,连善条也快要不是你的对手。你的招式过于奇怪,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种流派……”

“学没学过和你有什么关系,盐津副部长?”迦具都明亮的眼睛盯着盐津,虽然眼角的形状都还未长开,已经有了不可逼视的威严神情,“如果你是为了组织选手参加比赛,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不会参加,本来我也不是正式的部员;如果你单是好奇,那我更没必要告诉你。”

盐津元很少见到他说那么多话,倒语塞了一下:“不想说就算了。提前知会你一声,羽张前辈升高中后,我可不会再纵容你把剑道部当成自家后院,想来练习就练习。”

“知道了,随便。”迦具都平静得让盐津吃惊,也让他很有点一击不中反被弹回的挫败。盐津元出身剑道世家,一向自诩见多识广,又很懂谈话一针见血,擅长抓准同龄人的心中热望加以攻击。能让他有这种挫败感的,也就一个羽张迅,一个迦具都而已。

在他发呆的当儿,迦具都已经施施然往楼下走了。盐津元一脑袋糊涂账,一肚子无名火,又要装得大人不记小人过,只好若无其事地趴在窗台上,随手伸出窗子扯了一根外墙上攀缘的爬山虎藤,一截截拽断,冷不防一只趴在叶片下的刺毛虫爬了出来,将他的手背蛰了一下。


迦具都期末考了个不算差的成绩,伯父永远郁郁的神情居然多了一分喜色。和伯母结婚后他随了妻家姓氏,事业又总不如意,这些年好像都没人见他笑过。迦具都想,他和自己的父亲,真是一点都不像。

一个平常的夏日午后,迦具都下了电车,走在浓绿的树荫下,蝉鸣如雨,衬衫被汗水溻透了贴在背上。奇怪的是,不管外面多热,走进羽张神社的正门,都会觉得凉爽袭人。

“迦具都君,请先净手。”羽张的祖父庄严正坐在手水舍旁的树下,面前摆着切好的西瓜,“阿迅这孩子又罔顾待客之道,做神符去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迦具都在泉水里洗过手,想起那个求做爱情符的混混头子,微微有些不悦,“又是附近的黑帮求符?”

祖父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挖了一块西瓜,道:“是,但不是爱情符。说实话,阿迅做的爱情符肯定不灵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。”祖父念了一句中国的古诗,“只有经历过爱情波折与坎坷的沧桑之人,才能做出最灵验的符咒……”

“那我也从来没见您做过啊。”向树下走来的羽张迅接话道。他穿一身薄青浴衣,头发随意披下来,襟袖之间散出菖蒲叶子的清凉香气。

祖父佯装没听见,对伽具都道:“西瓜子不要吞下去,吐到这里。”指指席子上放的半个葫芦做的容器。

“种西瓜吗?”

“晒干了给狸先生吃,它们还会吐壳。”羽张迅指给他看矮树上攀爬的蛇瓜,好几条弯弯曲曲的瓜被啃剩了半截。迦具都听得有趣,也咬了一粒西瓜籽在齿间,只觉得滑溜溜的,根本嗑不出仁来。

盘桓了大半个下午,祖父道:“迦具都君,就不留你吃饭了,早点回家吧。”

羽张迅送迦具都出门的时候,递给他一个手巾包,眨眨眼睛:“因为今天超水平发挥做了稻荷寿司,爷爷舍不得分给别人吃。”

“那他看不出来少了吗?”

“我可以说是他中午吃得太多了。”

从羽张家的神社到迦具都家的路程不算短,但迦具都不想再坐车,更愿意抄近路一边走,一边慢慢吃寿司,以羽张迅平时的烧饭手艺来看,确实是超水平发挥。不知不觉一小包寿司吃光了,他把手巾抖干净,随手系在手腕上。

这条路也走过几次,平时人就少,今天更是格外的冷清,夕晖里只有路边草坪上蜻蜓高高低低地飞着。

摩托车的尖啸声忽然由远至近响起,转瞬便见几十辆摩托从不同方向窜出,包围住前方的路口,车上的人个个手持凶器,蓄势待发。这一带实在不能算安靖,黑社会火并抢劫是常有的事,不然那个可丽饼老大也不会三不五时来羽张家的神社请符了。迦具都停住脚步,侧身在行道树后,他对看打群架倒没有什么兴趣,因为大多数人的身手都不值一看,但这些家伙把路都堵死了,一时半会想走过去还真不容易。

被围住的是一辆在这一带街区里十分少见的SLR敞篷车,司机很年轻,面目衣着也平常,像是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大学生。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凶徒们,从副驾座上拿过一个半旧的软皮书包,探手进去。

顷刻之间,距离司机最近的数名凶徒嚎叫着倒下!

同一刹那,迦具都看清了那几人身上亮开的狙击红点。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直觉,他立刻意识到另有枪手隐蔽在左近。伴随着众人惊喊声音,远方几辆路虎呼啸靠近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黑帮火并,而是生死翻覆,或者不如说是一场猎杀——众凶徒四散逃窜,而暗处安装了消音设施的枪手,正好整以暇地扣下扳机。

人声、车声、半消的枪声、兵刃碰撞声,在迦具都听来竟有种意外的熟悉感觉。与记忆里童年故乡的山风簌簌、流水涓涓不同,这种白刃相见的紧张与兴奋,像是早已埋藏在血脉深处,只待一簇火花的点燃。

“愣着干啥,跑啊!”一个将长发绑成一脑袋黑人辫子的匪徒一拍迦具都的背,看来是将他当成了同伙。从目前来看,也确实是跑离此地更安全,迦具都应声翻过树篱,返身绕进高楼包围的狭窄小巷。

暮色渐渐暗下来,快要跑到巷子尽头时,迦具都猛一回首,一辆蓝色路虎正无声无息地向他所站的方向迅速冲来,其势不减,似乎对方也将他当成了那些凶徒的同伙。而此处三面皆是树荫掩盖的高墙,避无可避。电光石火之间,迦具都忽地就地一跃,脚蹬上了巷子一侧的砖墙,随即借力抓住巷子另一侧墙里伸出的茂密林檎枝条,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,骑上了墙头。

车稳稳地停在墙下,离他方才站的位置不过寸许。

司机摇下车窗,探出一张戴着墨镜的脸,是个面容颇有几分沧桑的中年男人,仰视着手无寸铁的迦具都:“抱歉,小朋友。”

迦具都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,将尽未尽的天光里,他未脱稚气的面孔已逐渐现出了深刻的轮廓,眉目飞扬,唇角带一丝冷峭弧度。

男人的墨镜闪过一丝光,隐藏在其中的摄录系统忠实刻下那一瞬的影像。

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墙的另一侧,男人从容地倒出车,打开车载系统的通讯装置。他沉默良久,方才对那边道:

“老师,我见到了一个孩子……”


这边厢迦具都跳下墙,顺手从树上捞了几把半青不红的果子塞在裤兜里,一边啃着,一边大摇大摆往外走。这里原来是一家钱汤,迦具都刚绕到正门口,老板娘便叫道:“小孩儿,付钱了么?”

迦具都摸摸汗湿的头发,料想对方把自己当成刚洗完澡了,随手往“男宾室”里面一指:“找我爸爸要,头发少的那个就是!”

老板娘探头一看,热气蒸腾的药浴池里,起码十个人中有八个谢顶。正在纳罕,迦具都已经溜了出去。


TBC……

后文见此

24 Mar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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