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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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喻黄]海扬尘

蛟妖和除妖法师的架空小日常,有不科学成分。前文见留中洲 云之际 旧家山

“你喝黄酒不会现原形吧?”黄少天指尖蘸点酒,在厨房水池壁上画了个符,满池乱爬的螃蟹很快一动不动,任他一只只抓起来就着水龙头刷洗。

喻文州慢条斯理地切着姜丝:“喝雄黄酒也不会现原形啊。”

“每次想看你原形你都拖延过去,太不够意思了。”黄少天嘀咕,“话说现在天冷了,我更好奇另一个事儿。”

“什么?”喻文州暂时放下手里的东西,过来给他把毛衣袖子往上卷了卷。相比黄少天的穿着,喻文州倒显得很不怕冷,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还解开着。

“帮把火调小点。——你原形睡觉的话是盘成一团还是拉直成一条?这种天气下,前者盖被子方便,但容易不透气;后者呢被子不够长就不好办了……”

“那么想看的话你不是有透视符吗?”喻文州稍稍强调了一下透视两个字。夏天一过,黄少天就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,很大的原因是这位室友能制冷但不能制热。

“我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,除特殊情况的话绝不干扰他人隐私。”黄少天色不更变地刷螃蟹,“比如这位特意从S市赶来送大闸蟹的客户,虽然我给他额外多送了桃花符,也没有去查他的女神是哪位。这就是蓝雨门贯彻到底的高尚素养……”

“这符也是你师父教的?”

“不不不,是我自创的。有那么好笑吗?人类又不像你们妖,自带迷惑人的种族天赋。研究这么一个符和写一千行代码的难度不相上下,失误率又很低。——还笑是吧,不信走着瞧。”

螃蟹出锅的时候,喻文州的黄酒烫得恰到好处,加了话梅和姜丝,酒香混着蟹特有的腥香,让人食指大动。

但对蛟似乎不大有吸引力。喻文州挽起了一点袖子,持盏慢慢喝酒,一只螃蟹也没剥。

“你是不是吃不惯?不应该呀,这是淡水产的。”黄少天用蟹钳指指对方,“凉了不好吃了。”

喻文州诚恳地看着他:“以前都是整个吃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……哦,你是说你不会剥是吧?”黄少天摇摇头,就手剥了一整块蟹钳肉,放进他面前的醋碟子,“在人类社会生活那么久了,也需要学习一点生活经验嘛,小喻同志。”

“其实没有很久。”喻文州想了想,“我真正以人形来到人类社会生活也不过三年时间,当然之前的准备工作比较多,比如给自己制造一个完整的身份,修改同学、同事的感知和记忆这些。”

“那你还算学得很快的。不过这也算逆天吧,会不会破坏你的修为?”

喻文州垂下眼睫,点点头。

黄少天也没继续问,细心地把蟹腿肉一点点拆到自己的碟子里,伸手拿过喻文州的筷子,夹了一半给他:“怎么不给自己选个别的身份啊?拉风一点的。其实娱乐圈你也可以考虑一下……”

“因为物理最好学。”

“……谢谢,不想和你说话。”黄少天腾出手来,拿起杯子喝了口酒,眼睛亮亮地看着喻文州,“这么一想,你们妖也是挺占便宜的,可以改变人的感情,好比说让人喜欢自己就喜欢自己,算不算是作弊?”

“我可没有随便用,特别是你举的这个例子。”喻文州给他斟满,“再说我又不会写代码,编符咒,还保证失误率很低。”

黄少天扯了张湿巾擦擦手和嘴,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。

喻文州平静地扬起脸看他。黄少天随手结印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进喻文州的眼睛,里面的光焰是毫不掩饰的热烈,而令他隐隐感到失望的是,喻文州墨黑的瞳孔像是能吸纳所有光的深潭,看不出里面的涟漪。

两人对视了这么一会,黄少天先笑了出来:“不玩了不玩了,看来果然在妖身上不好用。”

喻文州没有笑:“听你的意思像是在人身上试过。”

“你想哪儿去了,这种东西我可不屑于用。”黄少天脸庞被酒意染红,坐下来继续剥蟹,“再说加在感情上的咒术是有保质期的,靠下咒得来的东西长不了。——所以我只收了那个客户几对螃蟹,符咒的作用也只是加强他的个人魅力,不会改变他女神的观感。后面怎么发展要看他的努力了。”

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
“你是请我再给你剥只螃蟹?这个没问题。”黄少天看看喻文州。

“你为什么从小学术法,我还是挺好奇的。”

“这个啊,说来话长。”黄少天考虑了一下用词,“你知道,我阿公一直是做这行的,前阵子去老宅也看到了。其实我爸不是,他还学西医的呢,后来一直在省城医院工作。我么,据说是刚生下来不久,阿公占了一卦,就要求我爸送我回老家,拜在他徒弟也就是我师父门下。说的是……天机不可泄露,总之就是我上辈子有什么债什么孽的,这辈子必须学这个呗。我说,这有啥好奇的,你都多少岁了,沧海桑田,人的一辈子对你们来说也太短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喻文州喝干了杯里的酒。他手指修长好看,握着杯子的力道却仿佛一松手就会捧得满掌碎瓷。

“不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了。这些你都吃了吧,融入人类社会要从适应食物做起。”黄少天把剥出来的蟹肉都夹给喻文州,“你还真没少喝。”

“现在不怕我喝酒现原形了?”

“想了想我这好奇心也不是地方,你要是真恢复原形,这屋子都装不下的。”

“蛟龙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形大小。”喻文州擦擦嘴角坐正,“不害怕的话,就闭上眼睛?”

黄少天当真闭上了眼睛。清凉无形的风似乎扑面而来,如江潮席卷,涛涌如雪。他睁开眼的时候,通身漆黑的蛟盘在他身侧,形体大小倒不算夸张,扬起头看着他。

“你这个动作让我很出戏,感觉好像吹个笛子就能跳舞了。”黄少天仔细端详着异形的喻文州,“我才发现,你的角断了一只?”

“少天要给我体检么?”蛟的声音倒还是喻文州温和清润的嗓音,并不是记载里的“声如牛吼”。

“才不。”黄少天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断角的位置,指尖下光滑的触感告诉他这已经是许久之前的旧伤,“人形的时候可看不出来啊。”

蛟闭上眼睛,额头抵着他手心蹭了蹭。

END

*郁达夫诗:

不是尊前爱惜身,佯狂难免假成真。曾因酒醉鞭名马,生怕情多累美人。劫数东南天作孽,鸡鸣风雨海扬尘。悲歌痛哭终何补,义士纷纷说帝秦。

其实中心句是“生怕情多累美人”呀

22 Nov 20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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