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无此欢喜(十一,终章)

架空校园短篇,年下,流水账。(十)

十一 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

周五下午一向是没有最堵只有更堵,特别是大车,特别是市区主干道上。黄少天坐在学校班车里,心急如焚地看着前方连成一串的车流、像是永远不会变绿的交通灯和照例掩在灰霾里的夕阳。

他下午的课在Y大的另一个校区,远在北郊,现在那边还是著名的蔬菜产区,两个校区之间很有点距离。班车还堵在路上,黄少天就收到了班长发来的消息,有个学生头撞破了。

Y大的传统和L大不同,L大一向是在读研究生当学生辅导员,所谓秉承“又红又专”传统;Y大则是让新任职的教师兼任学生管理工作,所谓“双肩挑”传统。黄少天接到入职通知的同时,也收到了学院要求担任研究生新生班辅导员的通知。

“我也不是Y大土著,学生问我哪个食堂最好吃我都答不上来,那可就尴尬了。”黄少天直白回答。

学院分党委副书记不置可否地笑笑:“黄老师的简介已经挂上学院网站了,学生都觉得您特别传奇,一定会配合您的工作。”

黄少天倒也没有接话。类似的恭维他回来后的几个月里听了不少,不管是傲人的paper质量数量还是业内大牛的导师都成为别人歆羡的资本。在父母职业的影响下,他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高校的教职。

不过能时时牵起回忆的,还是七八年前第一个叫他黄老师的学生。

确定这份责任推不掉后,黄少天问了下自家老爸:“您当年当学生辅导员的时候有什么经验?”

黄教授言简意赅:“让学生自己管理自己。”

“……都自己管自己了,那您还有什么收获啊?”

“认识了你妈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班长还在尽职尽责地给黄少天直播情况。原来宿舍楼下的橱窗定期更换里面的展板,学校橱窗一律用的是液压钢窗,物业工人抬起来换里面展示内容的时候,忽略了要把周围挡起来,黄少天班上的一名学生正好低着头边看手机边走近,一下就撞上了钢窗角,头破血流。这个点儿校医院已经下班,值班医生也只能提供点碘伏,做不了缝合。不幸中的万幸是Y大一路之隔就是L大附属医院,班长和几个室友直接陪着去挂急诊了。

班车缓慢地挪动了一段,黄少天看看前面就是连接附院和自己单位的天桥了,连忙叫司机开门下车,闪过几辆快递电动车,三步两步冲上了天桥,一口气跑了过去。他在国外的几年也坚持运动,这点距离倒不算什么。

L大医学部虽然名气大,附院又是三甲,但急诊楼还是很有年头的老楼,灯光像是都更暗一点,分诊台前人头攒动,一直乱到走廊里。有个嗓门特别大的病人家属正堵在台前打电话:“到底在不在这看啊?……我没交费呢,这晚上都是实习大夫!”值班护士一下把声音提到更高:“这会儿去哪个医院都是实习大夫!劳驾别!堵!着!——后面的,哪不好啊?”

一片混乱里黄少天拨着班长的手机,通了一声后挂了,学生们直接跑了过来:“黄老师,已经送进去缝针了,说是还有什么检查,开了一堆单子。”

黄少天翻了一下,按学校报销惯例是要找财务处借支票的,但这时候肯定是借不了。他把自己的卡拿出来,让一个学生先去交费,又问:“怎么全过来了,那边没人陪着?缝完了还得开药吧!”

“对哦。”学生这才反应过来。

“哪一间啊?走,我去看看。”

“这边这边。哎,好像是她在叫咱们。”

医院值班室空间有限,实习医生一般没有自己独享的柜子桌子,常常是几个人合用一个。好在外科男生多,每个人东西也少,除了替换衣服,基本是笔夹在病历夹上,饭卡扣在笔和夹子之间。

喻文州的东西特别好认,只有他用钢笔,笔身的蓝色已经磨得很旧了。

“什么时候买的啊,这年头用钢笔的可不多。”带教老师随口问过一次。

喻文州笑了笑:“高考之后。”

那年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,身前身后都是近乎嘈杂的人声,有哭有笑,有近乎发泄的大喊,也有如释重负的叹息。他独自逆行过人潮,然后看见了站在凤凰木下的黄少天。

那一瞬间真像是所有的声音和其他的颜色都不存在了。

他们之前一年里联系很少,考试的前一天其实都没有打电话。黄少天两手空空地站在他面前,像是刚从L大的教学楼里走下来。但这里距离L大可不是原来的距离。

“我这真是打了一次飞的。”黄少天像是也有点紧张,“为了抢特价机票当天还得往返……还好我时间算得精确。”

喻文州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不出话来。

“我下个月就走了。”黄少天把钢笔放到他手里,“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哪年,听说我去的那学校出了名的压榨学生假期,大概拿到学位前都回不来。我估计再见那时候你也不会再叫我黄老师了。”

“那不一定。”

“也对啊。”黄少天看定他,“之后各自会有各自的朋友圈子,我一向换了环境就会换联系方式。不过什么时候再见面的话,最好不要认不出来。”

那之后已经过了六年,喻文州也到了本硕连读的最后一年,一边实习一边准备毕业论文。时下这个时代当然不至于真的完全不通音信,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什么时候和黄少天遇见,又要做怎样的准备。

为今晚的这位外伤病人做完清创和缝合,喻文州打出外用药的处方单,从胸前口袋里拔出笔签字。伤者开门找陪自己来的同学,走廊上应声响起匆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:

“这边这边。哎,好像是她在叫咱们。”

END

谢谢读到这里的诸君!


好好谈恋爱的后续~

结终始  莲子味  连暝不复曙 日月于征

12 Nov 20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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