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未得名同竖子。”
自障纨扇过旗亭。
所有同人人物属于原作者。
 
 

[喻黄]如故(中)

架空短篇,微奇幻,勉强算西风,HE,先虐后傻白甜

 

(上)见此

 

“我只要你。”

 这句话黄少天曾经听喻文州说过好几次,剖明心迹的时候,唇齿缠绵的时候,耳鬓厮磨的时候,而最后一次是在战场上。

长风呜咽,灯火尽熄,夜色中隐约可见一座座营帐的轮廓。他们在帐篷外面说话,拴在一旁的战马试图靠过来撒娇,黄少天伸手做了个给马挡眼睛的动作:“去去去,好孩子不能看。”

 喻文州笑道:“什么不能看?”

 黄少天大大方方地在他脸上亲一下:“这样。”

 马打了个响鼻。

 喻文州先不回应,帮黄少天将铠甲整理停当,挂好佩剑,抬手抚摸他贴着绷带的脸颊。之前的战斗中,非人形魔族的利爪在颧骨和下颌处留下了伤口,流出的血甚至变了颜色,不得不抹上解毒的药膏。

 “治疗术不是我的长项,不过也可以试一下。”喻文州道。

 “去疤吗?不用不用,我又不是小姑娘。”黄少天在他的手心上蹭蹭左脸,“再说你不觉得有伤疤更帅吗?”

 “那给你这边再来两道,让帅气加倍?”喻文州顺势捏了下右脸,语气倒很正经。

 黄少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:“不用你帮忙,也许和魔王对战的时候会补上,还对称了。

 “——不过我一定会打败他,斩下他的头颅,作为胜利的象征送给你。”

 “我只要你。”喻文州看着他的眼睛说道。

 这是黎明之前最深沉的黑夜,无星无月,天际隐约被火光染红。大地微微震颤,空气中有着尘土和马汗的味道。如同末日,又如同创世。

 在出征的号角中,他们交换了一个短促的亲吻。

 再后来,黄少天躺在战地医院的帐篷里,回忆起最后一吻的味道,甜蜜而又凄绝,甚至压过了伤口的痛楚,止住了那一瞬的绝望。

被喻文州亲手布下的六星光牢阻挡住,看着恋人消失在火海里的绝望。纵然实现了为之复仇的承诺,离去的却不会重返。

高热带来的恍惚中,他似乎看见了喻文州掀开帘子走进来,换了利落的军便装,肩章薄薄凝了霜迹,眼下有浅浅的青晕,但仍然是他熟悉的、明亮温柔的眼睛。

 黄少天挣扎着坐起来,喻文州在床边坐下,扶着他重新躺好:“再乱动,断过的骨头又要错位了。”

 黄少天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喻文州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喻文州像是看出了他要问的,笑道:“我没事,只是受了点伤,已经好了。”

 黄少天还是不说话,只是尽力地将喻文州看得更真切。

 因为他明白,一旦开口,这个梦就会醒。

  

“你睡着了?”

 黄少天睁开眼睛,正对上少年的脸庞,他若无其事地掀开身上盖的衣服,看了一眼,丢还给名字和长相都相同的喻文州:“没睡,我只是打个盹而已。我说小鬼,你凑这么近干嘛?”

 “我看不清。”少年喻文州答道。 

黄少天狐疑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,随即在喻文州面前竖起手指:“这是几?”

喻文州笑开,小尖牙倏忽一闪:“我不是逗你,是真的看不清。晚上我还可以借助术法,白天就受到限制了,看你和看一棵树差不多。”

“有会说话的树吗?”黄少天忽然问,“你这样几年了?”

喻文州没有回应,岔开话题:“我们什么时候吃饭?客栈的开饭时间早过了,我问过老板,他说我们可以自己用厨房。”

黄少天有点无奈,起身出房间,走了几步想起来,回身拉起喻文州:“一起去,帮点忙,我好久没做饭了。——别往门框上撞,你这小鬼个子不小,把门撞坏了算谁的?对,拉着我。手怎么这么凉?”

“一锅好汤的秘诀呢,就是什么材料都要往里放一点。”黄少天飞快地削着土豆,“可以产生特别的滋味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放秋葵?”喻文州认真地把要下锅的香料叶子数出来,从篮子里拿出一把新鲜秋葵。

“因为它对长高和变帅毫无帮助。”黄少天道,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自己拌个沙拉吃。”

喻文州横切了一根递到黄少天面前:“这么切?”

“怎么切都行,拿远点儿!”黄少天把土豆切成均匀的块,看了看喻文州切出来的秋葵,摇头道,“你知道怎么拌沙拉不?”

“不知道,少天教我吧。”喻文州看着他,笑眉弯弯的,阳光为熟悉的笑容镀上了金色的光泽。

哪怕这是术法的幻境,有那么一瞬,黄少天也宁愿付出更多的代价,让它更长、更长一些。

“这可是独门秘诀,首先要放菜,把水控一控再放,然后!重头戏来了!尽可能精细地放盐,想放多少就放多少醋,像老板提供的定食一样放油……别笑,有这么可乐吗?好!使劲搅拌!别拌到地上就行!”

黄少天其实没什么烹饪手艺可言,但喻文州好像并不介意。从这一点看,倒是个不错的旅伴。


离开山村,去往诅咒谷的行程就不算太长了,黄少天本来做好了徒步的准备,喻文州提出的方案让他小小吃了一惊:

“使用‘魔翼’?你的术法不足以支撑这么远的距离吧!半路上掉下来怎么办?能够熟练使用这一术法飞行长路的术士实在不多……”

喻文州望着他:“我只想尽量争回一些时间。白天走路又吃力。”

黄少天还没来得及多问,喻文州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下一秒,他们已经浮起在夜空中,半透明的黑色巨翼在喻文州身后展开,疾风推送,浮云飘摇,脚下的山川飞快地移动,河水微光粼粼。

黄少天感到手腕上传来的冰冷。他曾经在同样的高度飞越都城之巅,那个人握着他的手坚定温暖。

某种猜测的碎片在心底浮起,像找寻拼图的残缺,黄少天默默地思索。

他已经遥遥看到诅咒谷的深黑空洞,大地撕裂的伤口,如他内心的空缺一样不可填补,无从愈合。

TBC

29 Nov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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